奇妙的温州话,你还会说吗温州古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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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林肃

久居国外,会对乡音特别敏感。

乡音,就像一根特殊的神经,一触到就会产生奇妙的反应。

对于温州人来讲,温州话就是特殊的世界语,成为温州人天然的纽带。法国巴黎有几条街道,通行温州话,被称为“温州街”。在美国纽约唐人街,在意大利罗马广场,在荷兰阿姆斯特丹码头,都可以听到独特的温州话。

一讲起温州话,就像共产主义战士听到国际歌,就可以找到亲爱的同志,素不相识的老乡,也就可以找到吃的住的。欧洲许多城市里的中餐馆,是温州人开的,而温州人又特别热情好客豪爽仗义。据说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:一位年轻人去了一趟欧洲,他不懂外语也没带翻译,在机场只要看到长相像中国人的,他就凑上去用温州话问:你是温州人吗?十个中国人当中准有几个是温州人。他就这样顺利地在国外转了一圈,嬉好、住好、吃好, 死人快活地回到了温州。

身居温州,讲温州话毫不稀奇,不讲温州话就不正常。但是,如果远离温州,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旮里,凑巧碰见个温州老乡,一用温州话问起:“你住温州纽堂?”“我住南门头。哈你尼?”“我住西角湾,抗你南门头,差个天康地。”一讲起温州话,就只有亲切,就觉着温州的江蟹生、烧鹅、鱼圆汤的味道,扑面而来,钩起对温州的不绝回忆。

我说温州话,却对温州话很少研究,对温州话只有非常肤浅的了解。只晓得比起现代汉语,温州话更加接近华夏祖先的语言。因此,有语言学家把起源于二千多年前温州话,形容为中国古代汉语的“活化石”。一次老同学聚会上,我班门弄斧,介绍了点温州话来源于“江东方言”的历史。老同学夏定春不愧博学多才,更正了我对温州话形成年代的误说,并补充温州话“文白异读”的特点。

狭义的温州话,指鹿城、瓯海、瑞安、平阳一带的方言,发音基本相同,只是语调不太一样;而广义的温州话,还包括蛮话、蛮讲、金乡话、客家话、苍南闽南话等,方言之间不能相通。

年,有网友在微博上发布了一份“中国十大最难懂方言”排名,温州话 。有人称:“天不怕,地不怕,就怕温州人说温州话。”有个传说耳熟能详:年中越自卫反击战中,我*初入战场,不熟地情。丛林地带地形复杂,风高月黑杀人夜,竟被越*摸了营,连锅端,*事密码本也被抄走。战情万分火急!指挥部怎么同前线联系?电报不行了,说普通话,说当地白话,越*都能懂。指挥部的一位参谋长急中生智,连喊有了有了!办法有了!把参战部队中的温州市钱库镇的兵紧急调集,就用温州话(这里指温州蛮话)直接传达作战命令。这用*事专家都无法破译的奇话,使我*突现战场,扭转战机。

温州话称讲笑话为“讲嬉话”,称聊天为“闲拌”。 温州籍作家叶永烈也曾经以自己在国外的亲身经历,讲了很多故事。一次,他在美国纽约,圣诞节早上来到唐人街,在一家杂货铺里,他听见老板娘在跟伙计讲温州话,他就用温州话跟她打了一声招呼,老板娘短命高兴:哟,你也是温州人!走底坐,走底坐。

她介绍说,她的隔壁,隔壁的隔壁,隔壁的隔壁的隔壁,全是温州人开的店!当晚,叶永烈在亲戚家,参加圣诞节聚会,来了十多位温州同乡。在远离温州万里之外的纽约,不用英语,也不用普通话,而是用温州话闲拌。这时候,如果正好有其他地方的朋友在身边,就会听得一头雾水,晓不得我尼温州人之间,是戴讲阿尼(在讲什么)?

外地人会经常将温州话理解成别的意思,有时候很有趣,有时候又会造成误会。先讲一个我亲身经历的:上世纪80年代, 相声演员姜昆、马季到温州演出,演出场所设在当时是温州市区 的演出场地——广场路的灯光球场,可以坐得下几下千名观众。球场是圆形结构,演员在球场中央演出,只有一半观众可以看到演员正面的表情,另外一半只看到背肩身,演出效果大打折扣。因此必须把观众的情绪调动起来,台上台下互动,才能产生剧场的效果。

相声演员每到一地,都要学习讲当地的语言。姜昆一出场,就用温州话介绍自己的名字:我叫“鸡糠”。马季接上去说:我的名字,温州话叫“母鸡”。全场几千观众哄堂大笑,喜剧效果马上就有了,气氛顿时热烈起来。

再讲一个我朋友遇到的故事。我的朋友吴明华,笔名白晖华,是原温州作家协会副主席。他在一篇文章中写道:文革时期,上海的小旅馆很怪,电灯的开关在门口,睡觉前要到门口关灯,非常麻烦。特别是大冷天,脱了衣服关灯怕冷,旅客有时便喊服务员来关灯。

温州有些地方称“关灯”为“灯关关”。有温州旅客睡下后,喊服务员:“服务员!”服务员过来了,旅客说:“灯关关。”服务员说:“谢谢侬!”就走掉了。温州旅客又喊:“服务员!”服务员又过来问:“啥事体?”旅客说:“灯关关。”服务员说:“勿要客气。”又走了。原来她将“灯关关”听成了“顶呱呱”,以为旅客夸她的服务态度好,所以才会回答“谢谢侬”和“勿要客气”。最终灯没关掉,温州旅客只好穿着裤衩,瑟缩着起床去关灯,冻个半死。

再讲一个我听来的。温州有个地方,其方言中的“洗”与“死”同音,“洗一洗”就变成了“死一死”,“洗光生”就变成“死光生”。据讲,多年前的一个正月头,有份人家请客,请的是从未上过门的亲家佬。亲家佬是北方人,不懂温州话。而这份人家的上辈人,除了温州当地方言之外,普通话一句也勿会讲。吃饭期间,不用怎么讲话,你敬我,我敬你,客客气气,闹闹热热。当时的生活条件不像现在,没有餐巾纸与一次性毛巾。酒足饭饱之后,按照当地习惯,主人家给亲家佬递上热毛巾,让客人洗脸擦手。哪晓得亲家佬死人客气,推辞起来,意思是让主人家先洗。主人家情急之下,就用温州方言讲,本意是:“你先洗,你先洗,你洗干净,我再洗!”谁知主人家讲的温州方言,亲家佬听后,就变成了:“你先死,你先死,你死光生,我再死!”说明不懂温州话,所造成的后果,几厘严重!

温州话当中,很少用抽象的“很”、“非常”等副词,而是用一些令人很忌讳的、很不吉利的詈词来代替,来加重语义语气,比如“死人”、“棺材”、“短命”等,非常便宜就叫“死人便宜”,很贵就叫“棺材贵”,很快活就叫“短命快乐”;不知道做什么就叫作“做阿尼死骸骨都晓不得”。从这些极端的温州话当中,就可以看出,温州人能吃一般人不能吃的苦,能干一般人干不了的事,既能当老板,又能睡地板;既能享受 的,又能承受最差的。

全世界各地,有恁多的温州人,在奔波,在创业,同时也在享受,而且还短命地快乐!

回到温州,最喜欢与老同学老同事亲戚朋友,用温州话“闲拌”,真是死人快活的一件事!

编辑/策划:丁乙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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